21世紀的馬戲雜技仍將在藝術形式中獨樹一幟。技藝高超和包含“冒險游戲”因素的馬戲藝術應能顯示出其鮮明的藝術形象、激動人心的音樂以及華麗的布景。馬戲雜技在未來以其靚麗美好的節目和杰出的劇景仍將在世界文化的大海中發出光芒。
當前馬戲實際情況顯示,當年馬戲藝術研究人員的分析是完全正確的。目前,世界馬戲藝術正按下述三個方向發展。第一個方向是恢復原始的已被遺忘的馬戲節目。這些節目在往日曾為世界馬戲的驕傲。第二個方向是改變馬戲演員的培訓方向。馬戲演員要掌握當代舞蹈與啞劇音樂的技能,并研究演員在劇場和當代馬戲場上的技術技能。最后,第三個方向是創作鮮明新穎的節目。創作新的題材和體裁、情景馬戲和優秀戲劇。
我舉例加以說明。中國馬戲界的一些演員曾將歌唱、舞蹈、樂器演奏,使用各種道具的雜耍、特技翻滾、平衡演技和空中體操融為一體并加以演出。所有這些技巧能在雜技劇《茶》中得以充分演示。該劇反映中國茶葉傳統誕生的歷史。
必須指出,當代馬戲藝術愛好者出現了一種傾向。他們不僅要在馬戲場和舞臺上觀看馬戲和雜技,而且在網絡中、在錄音盤帶中、在電視節目中觀看。近年來,不少外國的“劇院——馬戲院”團體,在不同國家,其中包括在俄羅斯,進行巡回演出,節目包括空中體操、雜技、技巧運動、魔術和丑角藝術。馬戲藝術專家們深信,今日的馬戲和劇院之間已無任何對立的矛盾。如何將馬戲雜技節目與戲劇劇情有機地結合和滲透,符合戲劇人物內心世界。這些馬戲節目同樣可以有成效地在舞臺和在馬戲場加以演出。節目的成功主要來自導演與演員的專業水準,即善于和諧地將自己的技術在這一個或另一個臺上熟練地運用。戲劇人員與馬戲藝術工作者的結合必大有前途。目前已出現戲劇——馬戲雜技藝術的劇本。可以預見,將來“劇院——馬戲院”結合將在世界文化中占據重要的一席。
俄羅斯“邱紹蘭技團”過去已存在數十年。該團以鮮明的節目使觀眾愉悅。雖然,團中沒有馬戲名角,但其演出以通俗,鮮艷色彩和非凡的馬戲題材而使觀眾十分歡樂。眾所周知,“邱紹蘭馬戲團”的藝術形式是與中國馬戲藝術同時產生的。在法國,這種演出稱為舊市場劇院。在俄羅斯,這樣的節目稱為民間演出。它們在城市的廣場上進行演出,“邱紹蘭馬戲團”目前保持其傳統形式,仍在俄羅斯圣彼得堡市的廣場上為群眾演出。毫無疑問,這種馬戲組織,如邱紹蘭馬戲團,在未來能夠繼續發展與存在。
我想指出的是,俄羅斯馬戲研究工作者,在思考馬戲藝術前景時,有時對“機械性演出”予以忽視。有些人認為,有些節目,如《摩托車超級演技》,或是《勇敢之球》已經過時。他們只會在摩托車和自行車上下左右急駛。但是,在莫斯科馬戲院,在凡爾娜大道上,馬戲院工作人員曾經對一些觀眾訪談。許多馬戲迷想看這些節目。觀眾不理解地說道:“為什么不在馬戲院上演這些節目。”在這些節目中,摩托車手和自行車騎手在一個大鋼圈中迅速地上下行駛。從馬戲觀眾的興趣而言,馬戲院中的未來節目少不了“機械地表演”。
在發展馬戲藝術領域中,一個很尖銳的問題是動物訓練。在許多馬戲節目中,動物表演是必須演出的節目。近百年來,動物訓練方法也有本質上的變化。動物訓練演員不僅馴服動物,而且與四腿動物一起演出有趣而且詼諧機智的節目。有時有的觀眾感到,這些動物是有意識地在進行表演。這些動物有時蒙騙訓練工作者,似乎在譏笑動物訓練人員的遲鈍與笨拙。有時,引人發笑感動觀眾的節目是演員對動物的人道上的處理與安排。
動物訓練節目來自于古老傳統和宗教儀式。但是,目前所謂的“綠色環境保護者”不愿見到動物訓練工作者在訓練中驚人的變化。這些綠色環保人員力圖消滅人類文明重要的一個原則——人對自然秘密的認知。應該理解,動物訓練和與動物交流——這不僅是馬戲節目,而且是千百年來形成的世界文化的一個本質因素。
我們再談這個問題產生的歷史。古代人們對超自然的理解是指人類對動物世界的態度。過去有一種思想,即認為每個民族和自然動物之間存在血緣關系。這一動物成為某一民族的圖騰。這種思想促進人類尋找對“圖騰——祖先”的理解。這些圖騰包括老虎、狗熊、北美野牛、獅子、馬、蛇、鳥及其他動物。在中國,首先推崇的動物一般是老虎,它是獸中之王。人們對老虎首先要恭敬對待,正如對待魔鬼的雷電一樣。所有偉大的斗士(與魔鬼作斗爭的戰士)都騎在老虎背上。除此之外,老虎都稱為治療各種惡病的勝利者,可以說是健康衛士。老虎的虎牙和爪子都鑲上銀子,作為驅災除惡的貴重之物。繡在童鞋的老虎形象能助兒童避難除惡。
古代神職人員對“圖騰——動物”進行宗教儀式。他們稱為“薩滿”。在中國,這些人稱為“法相師”。他們依靠偶爾獲得的訓練動物的工具與動物交流融合。薩滿是最早的馬戲動物訓練人員。他們首先同意與動物相見,并在它們之間進行仔細地選擇。
我再強調一點,在現代馬戲界,按最傳統手法從事動物訓練的演員,首先要仔細研究他訓練的動物的特性。然后,他們在老師指導下進行三個階段見習。首先他要對動物進行喂養和照料。然后熟悉訓練這一動物的實踐和理論知識。除此以外,在觀察和陪伴師父表演時,年青的訓練動物人員從師父“手把手”傳承中獲得訓練秘密。在長期訓練中,實習的動物訓練人員利用年幼動物進行自己節目的練習。
在古代中國傳說中,驅馬人不驅馬駕車,但馬兒卻奔駛向前。驅馬的人似乎什么工具都未用,但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他們不是用智慧和靈活雙手操作,而是用精神力量駕馭六匹巨馬,這就是駕車的最高境界。他使人心醉神往。當今馬戲的馴獸人也要力爭進入這一境界。
我想指出的還有,在中國有一個非常精彩的節目。表演者是一個少了一只腿的男青年和一位無手姑娘。他們非常美麗地表演了復雜的雜技技巧。在演出過程中,站立下面的頂柱手為保持平衡而靈活地使用拐杖。在整個演出過程中,觀眾給予熱情的鼓掌。他們贊賞雙人雜技的毅力和技巧。如果他們在日常艱苦的訓練中獲得更大的藝術品質,任何創作人員(不管在生理上有何缺陷)都有權表現自己藝術的才能。
(本文為作者在第二屆上海國際雜技教育論壇上的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