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曲藝人:生存狀況怎么樣?
一談到曲藝人尤其是傳統曲藝從業者的生存狀況,“清貧”、“吃不飽飯”、“生活艱難”之類的詞語不絕于耳。事實究竟如何?記者在采訪中發現,現實并不能一概而論
“現在地方曲種從業者,‘哭窮’的未必真窮,不‘哭窮’的也不一定不窮。”日前,中國曲協副主席、浙江省曲協主席翁仁康就目前曲藝藝人生存現狀問題接受記者采訪時,幽默地回答。
如今,一談到曲藝人尤其是傳統曲藝從業者的生存狀況,“清貧”、“吃不飽飯”、“生活艱難”之類的詞語不絕于耳。那么事實究竟如何,記者在采訪中發現,現實并不能一概而論。且不說傳播面較廣的相聲、小品,就算是地域性很強的傳統曲種,其從業者也很少存在生活難以為繼的問題,相反一些藝人每年的收入還頗為可觀。
“山東曲藝藝人目前還沒有哪個存在吃不飽飯的問題。”山東省曲協主席孫立生直言,比起普通老百姓,曲藝藝人的生活算不上艱難。之所以時常能聽到曲藝藝人“哭窮”的聲音,其實在于他們總是拿自己和少數大腕明星相比,這種心態值得警惕。據陜西省曲協主席葉錦玉介紹,目前,陜北說書職業藝人將近2000人,這里面,最高的年收入達五六十萬元甚至上百萬元,有些人開著幾十萬元的私家車四處說書。即便是最差的陜北說書藝人,年收入也有五六萬元。按照當地的生活水準來說,這樣的收入是不愁過日子的。葉錦玉告訴記者,過去陜北說書藝人以盲人居多,現在很多都是有文化的中青年,甚至連一些女孩子也加入到這個行列,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局面,與從業者能夠獲得較為可觀的收入是分不開的。
既然不愁過日子,那么該怎么理解“哭窮”現象?翁仁康認為應該一分為二,首先不是所有的地方曲種從業者都有可觀的收入,生活艱難確實存在。其次,“哭窮”的不一定真窮,不“哭窮”的也不一定就不窮。這涉及到曲藝從業者的心態和對自己的定位問題。從浙江曲藝實際發展狀況來看,一些比較知名的職業溫州鼓詞藝人年收入達到100萬元,紹興蓮花落職業演員中,年收入二三十萬元也很普遍,但因為這些藝人都屬于個體性質,這個收入水平不一定是可持續的,今年有明年未必還有,或者年齡大了唱不動了,收入也會降下來。中國曲協副主席、上海市曲協主席王汝剛表示,雖然目前上海曲藝演員中收入能達到每月8000到10000元左右的占30%左右,但從整體情況來說,年輕曲藝藝人收入相比同年齡段很多其他行業從業者仍然偏低。
那么,地方曲藝人的收入渠道有哪些呢?葉錦玉說,在陜西延安、榆林地區,不論是農村人家、鄉村廟會、工廠,還是城里的高級酒店,幾乎都有陜北說書藝人的身影,這是他們獲取收入的渠道之一。陜北說書藝人另一個重要的收入來源,就是與政府合作,他們以陜北說書為載體,將《民法》《刑法》《婚姻法》《交通道路安全法》,以及禁毒、禁賭、村規民約等內容的常用法律法規編寫成通俗易懂的說書段子,進行宣傳普及以獲取報酬。同樣的現象也發生在山東一些曲藝藝人的身上。孫立生說,山東琴書、山東快書藝人的收入來源除了受邀到企業單位進行助興、紀念演出,就是與政府部門合作,開展一些政策法規性的宣傳活動,這些活動既發揮了曲藝的積極作用,又拓寬了曲藝人的創收渠道,是積極的探索。
由此可見,一些“哭窮”的地方曲藝人未必真窮。不過,孫立生等專家對當下部分曲藝從業者的“哭窮”心態及在此心態下的行為提出了忠告:“從曲藝藝人生存角度來說,充分利用曲藝短平快的特點獲取報酬本無可厚非,但這樣的表演若是以創收為唯一目的,則會失之于表面、浮淺,缺乏感動人心的力量;有的甚至生拉硬扯、人為拔高;雖然也有力圖緊隨時代潮流,追新創新,內容涉及上網、動漫、流行歌曲等,但缺少讓人回味的精神內涵。再加上一些藝人在演出中為了逗樂觀眾,出現了一些格調不高的表演。所以從曲藝藝術自身發展來說,長期以這樣的心態走下去,可能會離藝術本體漸行漸遠。”
(編輯:子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