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驥才,給時光以生命
馮驥才畫傳式圖書《生命經緯》(分《時光倒流七十年》和《四駕馬車》兩冊)
“經者,經線,縱向,乃是我人生七十年充滿苦樂悲歡的歷程;緯者,緯線,橫向,乃是我橫跨文學、繪畫、文化遺產保護和教育幾個領域的做為與思考。
這經與緯縱橫穿梭,編織成我過往的沉甸甸的人生與生命?!?
時光倒流七十年——寫在馮驥才先生70歲個人成就展之際
□ 馬知遙
一個人70年的歲月是漫長而艱難的。而歷經70年歲月仍舊保持著對生命對生活的熱愛而且勇往直前的人是值得崇敬的。而他,一位作家,一位畫家,一位民間文化的研究專家,一位教育家,他在多個領域都發出了自己獨特的聲音,并取得令人矚目的成績,實在非同一般。這個見證過歲月風寒見證過歷史重大變遷的人,這個用熱心的筆觸和痛徹的語言表達過對世界對人生看法的人,已經70歲了。作為一個藝術家過生日的方式就是靜靜地用一個展覽的方式總結一下自己。所以,他選擇了9月9日至9月18日在北京畫院舉辦自己的個人成就展。展覽的背景音樂配以馮驥才先生非常喜歡的俄羅斯作曲家拉赫馬尼諾夫于1934年完成的一首鋼琴與管弦樂作品《時光倒流七十年》。
馮驥才,一個通過文學之路走到公眾視野中的人。作為傷痕文學和反思文學的代表作家,通過對國民性的剖析和文化批判而享譽文壇;他的幾十篇小說和散文也被選入中國和世界多個國家的中小學課本;而青少年時代獲得的扎實的國畫功底以及在專業畫院里臨摹古畫的經歷都給他日后的國畫創作帶來了極大幫助,以文學入畫,繪畫中強大的文學感覺以及典型的文人畫風格都讓他的繪畫令人拍案驚奇。
從事文化遺產保護工作是從馮驥才60歲才正式開始的。之前他很早就開始民間文化的田野調查,那時候只是業余愛好,但當看到隨著社會經濟發展的步伐加快,大批的民間文化在迅速消失時,他焦慮而不安。機會來了,當他要退休的時候不但繼續當選中國文聯副主席,并出任中國民間文藝家協會主席。最初很多人不解,怎么讓一個作家當了民協的主席。面對各種質疑,馮驥才只想用行動用成績回答。他一頭扎進民間文化的海洋,并發起了全國性質的民間文化遺產保護工程,一干就是10年。他看到當前的高校研究中存在著學術和現實嚴重脫節的情況,在他看來如果我們所從事的任何事情尤其是文化事業和現實不發生關聯,那么這樣的學問是死學問,那樣的學術其價值都可懷疑。所以他有一個著名的論斷:將書桌扎根于田野。我們的學術需要從田野中得到,同時我們的學術還需要服務于田野。馮驥才的中國民間文化遺產保護工程得到了中國政府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工作的支持,當轟轟烈烈的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工程在全國大地上吹響號角時,誰都不能忘記最初的那個吶喊和呼吁者。
有的時候我們真的不能不詫異,是什么讓馮驥才先生具有如此敏銳的眼光和前瞻性。后來在閱讀和跟從他從事非遺保護工作時才發現,他是個非常勤奮而且有世界眼光的人。馮驥才的文學作品中有大量的民俗描寫,多年的田野經驗讓他比別人對民間生活更多一些切實的認識,而且早在上世紀90年代就開始自己的民間文化思考了。另外馮驥才的民間文化保護思想還受到來自法國的雨果、梅里美、馬爾羅的影響,以上三位都是作家和藝術家,同時對當時法國的文化遺產保護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相同的身份以及近似的對文化遺產的想法讓馮驥才從他國獲得了經驗甚至精神上的支援。所以“民間創造,精英挑選”,所以他提出要建立屬于我們中國的“非物質文化遺產日”,他提出保護我們民族的節日,他提出對古村落的保護等等。每一次思考總能獲得全國上下的響應,因為他提出的問題恰恰是目前民眾最為擔心和關心的問題,也是國家政府正在考慮的問題。馮驥才的公眾影響力在不斷加強,而不斷加強的影響力也讓他無形中加添了很多工作量。哪里有文化遺產哪里需要保護文化遺產,一些地方政府或個人就會找到他,聽他的意見聽他的謀略。往往到一個地方,馬上就被來訪者包圍。他累著并快樂著。在他看來只有全國人民開始關心自己的文化了,我們的文化遺產保護才有希望。
作為博士生導師和終身教授,天津大學請他擔任天津大學馮驥才文學藝術研究院的院長。只要不下田野或者出外開會,馮驥才總會來學院工作。他帶著博士還有碩士生。他會經常給他們上課過問他們當前的讀書和思考。在很多學校把名人作為噱頭,成立一個掛名學院已經是一個風尚的情況下,成立近十年的馮驥才文學藝術研究院在馮驥才的親自領導下,培養了大批民間美術、非物質文化遺產、現當代文學方向的人才。他本人還承擔著國家社科基金多個重要項目,大批的成果正在陸續出版。
70歲,對他來說還正是人生的黃金歲月。他的創作從來沒有減弱,他對生活對學術的熱情也不曾疲倦。而此刻他在做完70歲個人成就展以后還將踏上中國傳統村落保護的歷程。這個工程是舉國性質的,要將中國所有的古村落進行地毯式普查并做檔案。這個工程浩大,需要再次全心投入。馮驥才又將開啟一個新的收獲之旅!
(編輯:路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