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秋日掠影
皇村普希金像
走出莫斯科謝列梅捷沃機場,持續(xù)數(shù)天的陰雨殘留在潮濕的地面和清冽的空氣中,口中呼出的白色哈氣真實地提醒著穿風衣的我,這里是另一種氣候的國度。雨后依舊冷色調(diào)卻逐漸透徹的天空中,陽光與烏云捉著迷藏。
世界“首堵”的車顯得比人還多,可是卻沒什么立交橋,幾乎都是平面交通,且紅綠燈、斑馬線極多,幾步一停,所以哪怕路面寬闊,哪怕多條車道的單行線,照樣堵得棋盤一樣。但是當我作為行人穿過大小路口時,那些紅綠燈和斑馬線卻變成了另一道風景:即便再寬的主干道,寧可犧牲暢通性,也要為軀干上的小分支慢下來、停下來。莫斯科的司機們也許已經(jīng)習慣了車里的“生活”,背負著長期“作戰(zhàn)”的覺悟,車開得不溫不火,也不急著對同是天涯淪落人按喇叭。
葉卡捷琳娜宮花園的楓葉大道
俄羅斯很多火車站是以目的地命名的,比如莫斯科里加火車站,顧名思義就是通往拉脫維亞首都里加的,不知道為什么,覺得這種簡單的命名法方便又直率,很符合“俄羅斯熊”的氣質(zhì)。從莫斯科列寧格勒火車站到圣彼得堡莫斯科火車站,在夜火車上迎來初升的太陽已是早上8點光景,北方首都慵懶而珍貴的秋陽從白樺林枝頭灑下。
從充滿蘇聯(lián)氣息的莫斯科來到“東方的阿姆斯特丹”圣彼得堡,毫不吝嗇的藍天白云,沒有白色哈氣的呼吸,沒有堵不完的車,蜿蜒的河流環(huán)繞著一條條狹窄曲折的街道,跳著圓舞曲。圣彼得堡的藝術(shù)氣息不只在于那數(shù)百個博物館、圖書館、大學,也不只在于不許興建新建筑的市中心老區(qū)那令人不可思議和極為艷羨的完整,還在于遇到一個轉(zhuǎn)角或推開一扇門,可能就有一位文學家、藝術(shù)家留下的足跡,或后人有心的紀念。
畫里畫外的滴血大教堂
冬宮和葉卡捷琳娜行宮琳瑯滿目的珍藏,夏宮花園和葉卡捷琳娜宮花園秋日的絢爛,一切撲面而來,讓我頗有應(yīng)接不暇之感。在冬宮看到的建筑、壁畫、油畫、雕塑、工藝品等等當中,給我留下印象最深的是一幅看起來并不起眼兒的油畫,就是西班牙畫家委拉斯開茲的一件早期作品《午餐》。乍看之下,這幅畫好像畫了4個人,但其實背景那個“舉著酒瓶的人”只是掛在衣架上的衣帽而已,舉酒瓶的那只手是中間那個人的。在一般的解讀中,畫里的確有3個人,但仔細觀察,桌上只有一套餐具,一把叉子、一把刀子、一只酒瓶、一只酒杯。這不禁引人聯(lián)想,也許畫中的3個人是一個人的3個不同的人生階段,這幅畫畫的其實是“一個人”的午餐,或者說,是“一個人”的一生。
(編輯:高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