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漆非彼漆——朱青生漆山計劃一說
“漆山”作為藝術的方法,與科學的方法、思想的方法并行,它們各自針對的目標不同,并共同構成了人對自然的認識、理解和感受。面對污染與環境這個問題,科學的方法是對污染山體的污染源和污染物質進行調查并利用生物技術恢復植被;思想的方法會討論天人關系,提倡開發自然和保護自然的理念,通過立法和行政來實施人的公共意志,對污染這座山的責任人加以追究,防止今后再發生類似的污染事件;而“漆山”則是用藝術的方法,引發人們對此事件的重視和警惕,從而使人的心境和觀念得以變化。
近日,在廣州美術學院舉辦了漆山文獻展。“漆山”最初緣于藝術家朱青生將桂林一座山漆成紅色的想法,但計劃一經公布,很多人的第一反應認為這是污染環境。他們認為在自然界動用人造的油漆,就是對環境的污染。當然,朱青生并不是要把草木叢生的山漆紅,他要漆的是已被化工廠污染而寸草不生的禿山,而漆山的目的是要警示世人關注環境保護。近年來頻有一些鎮縣發生“裸山漆綠”的另一種“漆山”行為,他們把同樣遭受污染的禿山漆成綠色以充“綠化”并借此邀功,這與朱青生將裸山漆紅的方案恰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用紅色漆來彰顯人對自然的罪過,用綠色漆來掩蓋人對自然劫奪,正顯示出同是“漆山”,一個是藝術行為另一個是政治行為的區別。
朱青生曾經讓質疑“漆山”行為是污染環境的觀眾回想自己生存的狀態,居所、柜櫥無不被漆,可見油漆雖然有一定的污染,但適當的使用并不會對人體造成太大的影響。朱青生曾經在“朱地”(懷柔交界河村朱青生創作基地)的巨石上做過“漆山”實驗。巨石被漆紅后,經過長期觀察,發現此塊紅石上聚集了比周圍石塊上更密集的小蟲子。由此可見,油漆一座小山會給周圍的環境帶來值得實驗和探索的契機。懷柔朱地這次“漆山”實驗10年之后,巨石上的紅色已經完全褪色,石頭逐步恢復了本來的面目,自然消除了人為的痕跡。
因此,油漆行為并不會造成環境的巨大污染,而“漆山”計劃的提出,卻可以引起大家對污染環境的極度敏感和高度重視。因此,雖至今未能漆成一座山,卻把對環境的重視“漆”到了人們的心里,激發觀眾產生同樣強烈的創造能力和自我覺悟。
(編輯: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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