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譜寫出共和國的動人旋律
對于沈陽音樂學院,很多人可能并不熟悉,但提起《歌唱二小放牛郎》《我們走在大路上》《革命人永遠是年輕》《我們是共產主義接班人》《搖籃曲》《地道戰》《我為祖國獻石油》《我和我的祖國》《年輕的朋友來相會》《好人一生平安》等歌曲,人們都耳熟能詳。這些歌曲有的出自著名作曲家、時任沈陽音樂學院院長的劫夫之手,有的出自沈陽音樂學院作曲系師生的筆下,這里走出了傅庚辰、羊鳴、秦詠誠、谷建芬、雷雨聲、白誠仁、雷蕾、唐建平、王寧等一大批優秀作曲家。
日前,沈陽音樂學院作曲系迎來了自己的60華誕,曾在這里工作和學習過的音樂工作者與在校師生歡聚一堂,在總結作曲系60年輝煌成就的同時也回顧了母校給予自己藝術人生的滋養。本版刊發三位作曲家的創作故事和七七屆學生的回憶文章,從一個側面反映了他們當年在作曲系工作或學習的點點滴。
——編者
作曲家的創作故事
本報記者 裴諾
傅庚辰:每個學生至少要背50首民歌
談起在沈陽音樂學院作曲系的學習生活,77歲的中國音樂家協會名譽主席傅庚辰說,自己先后在這里學習了兩次:“沈陽音樂學院緣于1938年創立的魯迅藝術學院,抗戰勝利后由延安遷至東北,1948年底定址沈陽,改稱東北魯迅文藝學院。1953年在學院音樂部基礎上,成立了東北音樂專科學校,1958年更名為沈陽音樂學院。我先后兩次到這里學習——1948年11月2日,沈陽解放后,我進入東北魯迅文藝學院學習。1953年我參加了慰問志愿軍代表團東北分團赴朝鮮慰問,第二年又被組織送到東北音樂專科學校(沈音前身)作曲系學習。”
回憶起學校對自己創作的幫助,傅庚辰特別動情:“李劫夫任東北音樂專科學校校長時,要求我們每一個學生至少要背誦50首民歌,學兩種以上地方戲曲,那時我學的是河北梆子,這使我受益匪淺。1965年,我創作電影《地道戰》的音樂時,就運用了河北梆子《大登殿》中的音調。”
“為人民服務是我們作曲家的宗旨,我們所創作出來的曲子必須和時代和人民聯系在一起,做到與時代同呼吸,與人民共命運。好的作品都來源于作者對生活的體會。”這是沈陽音樂學院教給傅庚辰的,也是他這些年一直堅守的。回憶起《地道戰》的創作歷程,傅庚辰說最初創作時寫出的主題曲調十分平淡,直到他親自去了冉莊鉆了回地道,才突然來了靈感。“看到驢槽子洞口、鍋的洞口、炕上的洞口、陳列室、大刀、紅槍,再加上采訪民兵,生龍活虎,我覺得原來寫的就不行了,太平淡了。有一天攝制組出去拍外景,我走在后面,走到村頭的時候,‘地道戰,嘿,地道戰’,這個主題冒了出來,我扭頭往回跑,到了屋里頭趴炕上把這個曲調寫了出來。”《雷鋒,我們的戰友》的誕生也如此。傅庚辰最開始是為一首叫《高巖之松》的歌詞譜曲,這首歌的歌詞也很好,表達雷鋒像高巖上的松樹一樣不怕風雪的情感。為了給這首歌詞譜曲,傅庚辰到雷鋒班去參觀,當他看到雷鋒所留下的破衣服、撿的破螺絲釘時,他對原來的歌詞不滿意了,覺得雷鋒雖然不像董存瑞那樣是戰斗英雄,但是他是平凡中的英雄。于是,傅庚辰冥思苦想一周,終于創作出《雷鋒,我們的戰友》這首歌。
傅庚辰認為,作曲系之所以能培養出大量優秀人才,是因為一直對實踐十分重視。沈陽音樂學院作曲系有著光榮的歷史和傳統。光榮傳統最核心的就是為人民服務,與時代同呼吸,與人民共命運,深入生活,深入民族民間音樂,繼承中華最優秀的文化傳統。不管在什么時代,不管有什么樣的思潮,不管用什么樣的技法,音樂創作都應該以為人民服務為出發點和落腳點。
羊鳴:我們的“餅”還沒有烙熟
創作了歌劇《江姐》,歌曲《我愛祖國的藍天》《兵哥哥》等作品的著名作曲家羊鳴始終認為:“沈陽音樂學院是我創作中重要的一環。”至今提及他的老師李劫夫、霍存慧等人時無不懷著崇敬的心情。
進入沈陽音樂學院之前,羊鳴只是在文工團里自學了打擊樂、長笛、小提琴等,并偷偷嘗試著作曲:“我的第一首歌《慶新年》只是牙牙學語。抗美援朝時期,我碰到了沈音的學生,才發現原來音樂不只是收集民歌,不光有旋律還要講和聲和配器。從那時起,我才明白,我迫切需要‘武裝’。”1953年,正趕上東北音樂專科學校(沈陽音樂學院前身)作曲系第三期招生,羊鳴成為了當年27個學生中的一個。到了學校,19歲的羊鳴才第一次接觸到了鋼琴,他懷著極大的熱忱扎進視唱練耳、和聲、復調、配器、曲式、民族民間音樂等專業課里如饑似渴地學習,柴科夫斯基、莫扎特等作曲家的音樂真正走入了他的生活,琴房和資料室成了他學習生活中最重要的兩個根據地。正如羊鳴所說“沈陽音樂學院給我打足了西洋音樂的底子”。
“一手西洋、一手民間,學與用結合起來。”這是羊鳴對沈陽音樂學院教學理念最真實的感受。他始終忘不了在校期間,校長李劫夫給百姓們唱起《歌唱二小放牛郎》時,百姓們高喊的“好呀!到家了!”的聲音。深入人民生活、為人民創作的意識從那時起就在羊鳴心里扎下了根——到山西采風,他一個人跟民間祁臺秧歌團在一起“混”了很長一段時間,人家演出他就看、記,晚上就和團員們一起睡在車站的站臺上;在云南采風,那里的苦聰人還處于原始狀態,一見生人就跑,他費盡心思拿著酒、絲線、鋼镚兒請到苦聰人頭人的妻子領自己上山;到傣族的寨子里采風,他按當地人的習俗與他們一起吃生肉體驗生活;到西藏采風,為收集青藏民歌,他從馬背上一頭栽入河里,全身濕透……不斷學習和體會中國民歌極大豐富了羊鳴的創作,歌劇《江姐》的音樂中就不但有河北梆子里的“梆子碎”,川劇中的“幫腔”還雜糅了越劇、婺劇等地方劇種的大量元素。
畢業時,沈陽音樂學院老師的一句“雖然畢業了,但你們的餅還沒有烙熟,以后在實踐中還要繼續翻個兒”還始終回響在羊鳴腦海中。直到上世紀90年代初,羊鳴還每天騎車從定慧寺赴動物園到音樂學院老師家里學配器課,風雨無阻。
秦詠誠:在大慶譜就《我為祖國獻石油》
《我為祖國獻石油》是秦詠誠的代表作之一,這首作品在問世后,流傳、紅火了四十多年。談起當時的創作過程,他說:“這是一首三段式的歌曲,創作于1964年,是我幾次親臨油田體驗生活的第一感受。”
那是在1964年3月,中國音協組織全國各地著名音樂家去大慶,到新中國第一代石油工人中體驗生活。為了照顧作曲家劫夫的身體,沈陽音樂學院派當時29歲的年輕教師秦詠誠陪他一起“北上”。
“從到大慶的第二天開始,我們每天上午聽大課了解石油的知識。從勘探、鉆井到采油、煉油,一天一個內容。整整10天,我們這些對石油工業一無所知的音樂人,總算對石油有了初步的了解,可以向外行人說上一二了。隨后,劫夫、王莘和我被安排在1205鉆井隊也就是‘王鐵人’(王進喜)為隊長的鉆井隊。跟‘王鐵人’在一起的三天,改變了我的一生!王進喜干起工作來很‘瘋狂’,他那種為國為民的忘我精神,深深感染了我!那時,大慶油田條件非常艱苦。冬季,沒膝深的積雪,漫天飛揚的暴風雪,氣溫在攝氏零下三四十度。但石油工人們任勞任怨、干勁十足!”在1205“鐵人”鉆井隊呆了三天,滿載著對石油工人的敬意回到了招特所。秦詠誠久久回想著井場見到的一幕幕:簡陋的設備、惡劣的氣候條件、艱辛的勞動、高昂的情緒、沖天的干勁,一切的不可能在這里成為可能,他們離鄉背井就是為了給新中國創造一個傳奇,創造一個屬于自己的石油工業國。
第二天大慶黨委宣傳部拿來一摞歌詞,希望經過體驗生活的作曲家們能為石油工人譜曲。當秦詠誠翻到薛柱國寫的《我為祖國獻石油》歌詞時,他越看越喜歡,腦海里出現了“鐵人”井隊從玉門北上的情景,這正是對這些可愛的石油工人的詮釋,他們離妻別子,轉戰南北不就是為了為祖國獻石油嗎?歌曲應是列車奔馳的勇往直前的快速節奏,旋律應是石油工人豪邁、有力的情緒。秦詠誠越想越激動,若干個音符已經在腦海里跳動,有一種呼之欲出的感覺,趕緊找個地方把它寫出來,這天下午,在招待所的飯堂里,用了20分鐘就把這首歌完成了。
秦詠誠至今還在感慨:“在大慶學習和鍛煉的那段日子為我打下了生活和感情基礎,如果沒有當年在大慶的生活經驗,沒有親身感受石油工人的會戰經歷,就不會有這首歌的誕生。”
那年我18歲,永生難忘!
我的一九七七
齊研(沈陽音樂學院副教授)
1977年12月大概是23號,我參加了全國恢復高考的第一次考試,據說黑龍江省報考沈陽音樂學院作曲系的超過了500人。1978年3月,我接到沈陽音樂學院錄取通知書。黑龍江省作曲:2名,指揮:1名。那年我18歲,永生難忘!
我們班共16個人,排行是:李一丁、王昭明、王志誠(中途轉系)、雷蕾、任樹立、范哲明、韓順姬、權泰成、朱廉潔、楊華、張偉、銀峰、呂常偉、楊靜茂,我還有張小曼,她半年后留到78級,我成了班上的老小,畢業時只有13人。
李一丁是我們的班長,她到黑龍江插隊在那里磨練了近十年。她文學很好,情感豐富,時常會抒發一下。從托爾斯泰、高爾基、莎士比亞,到蘇聯歌曲《喀秋莎》《莫斯科郊外的晚上》……那些名著名曲她全都讀過、唱過。雖然排行老大,她但卻像個小女生,成天嘟囔著:“春天來了、小草綠了、樹葉都黃了、晚霞又怎么樣了……”按現在話說,極為“小資”。她每天堅持6點起床,晚上11點就寢。每天背英文單詞,做什么事都是有始有終。她也很固執,一次高鐵軍老師讓她把她寫的歌曲修改一下,她堅持不改并說“我認為這樣是可以的,不需要修改”,課堂氣氛一度陷入僵持,高老師說服不了她,便把她的旋律寫在黑板上讓全班一起唱。后來這條旋律成了我們聚會的“必唱曲”。我和李一丁接觸最多的就是一起練習四手聯彈(貝多芬九首交響曲的鋼琴縮譜),基本上每部交響曲各個樂章都彈過,調性和曲式結構都能背下來。據說她畢業后一直堅持去中央音樂學院聽課,依然勤奮、刻苦、專注、執著。現在在中央電視臺任國家一級作曲,她的日程大概就是:創作、體驗生活、排練、演出,估計沒時間做除了音樂之外的其他任何事情。她曾為17部電影與80多部電視劇作曲,其中有著名的電視劇《三國演義》、《大雪無痕》。她還創作了近三十部室內樂和交響樂作品,其中交響詩《可可西里的精靈》入選華人女作曲家協會首次音樂會。
我和雷蕾一直是上下鋪。入學后,宿管老師就宣布你們現在都必須睡雙人床,我們哄堂大笑——那是雙層床,我睡上鋪,雷蕾睡下鋪。每天早晨六點半做早操,她用腳一蹬我的床板,“齊研,起床了,快!”就這樣她成了我的morning call。做早操時,踢腿的那一節,她總是順便就踢過腦頂,原來她練過芭蕾,踢腿永遠大于90度。她還能花樣溜冰,挺拽!我們民間音樂這門課就看她的了。這門課就是學唱各地民歌、地方戲。對于我來說,接觸最多的不過是那幾部樣板戲,《紅燈記》最熟,上中學時不上課天天演出,彈那幾段“都有一顆洪亮的心”等選段。雷蕾就不同了,京韻大鼓、二人轉、評劇、豫劇什么的,像“西皮流水”、“西皮二黃”,她都能手敲桌子,腳打節拍,有板有眼、有滋有味地唱出來,有些在譜面上根本看不出拐彎的旋律,她都信手拈來。我們一起復習功課,背政治、黨史、經濟學之類的課程。后來一起穿牛仔褲、高跟鞋,一起和美術學院的同學跳disco,一起沖冷水澡,用糧票換雞蛋,在琴房用電爐子做飯,弄得電閘頻跳,被后勤老師逮到死不承認。半夜一起跳琴房樓的窗戶出來,因為琴房十點就關門。一起設“調虎離山”計,去食堂偷蔬菜。她的模仿能力和表演能力極強。作曲系的學生霸占琴房有名,她和聲樂系的一個男生同一個琴房,經常蹭他們的時間。有一次她跑到我的琴房笑個不停,說她再聽不下去了,那個男生總是“煉鋼”,總也練不好。于是她就模仿給我們聽,原來是那男生唱的是“多煉鋼煉好鋼”。由于“鋼”那個音最高,丹田的氣要足才能把那個音頂上去。可那個男生老是找不到發聲位置,來回找那個“鋼”的音準和位置,一邊不斷地彈奏鋼琴的某個鍵,一邊唱“鋼,鋼,鋼……”我們專門提醒他到大樹下也可以“煉鋼”。他聽了,于是琴房就是我們的啦。我們班男同學前幾年就說,這兩個(雷蕾和李一丁)“女妖”已完全成“精”了,她們不但不老而且還那么能寫……的確,剛剛過去的這個“十一”,雷蕾的委約原創歌劇《趙氏孤兒》在國家大劇院二度上演(連續五場),強勢入駐國慶強檔,今年六月首演,年內有2輪9場公演。另一部她的委約原創歌劇《西施》于2009年10月首演,并有3輪16場公演。
朱廉潔入學前人稱“工人作曲家”,他聰明,熱情,能侃,創作能力很強,旋律表現力很好,功課也很好。他、范哲明、權泰成、銀峰、呂常偉、張偉都是班上的“倜儻”才子,屬于睿智型,極有頭腦。朱廉潔喜歡和銀峰爭論一個話題。他永遠是對的,銀峰一定說不對,所以一個“朱肯定”,一個“銀否定”。他的頭發可能是因為發質過硬而經常像愛因斯坦一樣,呈發射狀。記得他練習鋼琴曲“XX之舞”,對曲中的連續摸進轉調表示不服,說這樣下去就轉到鋼琴外邊去了,咆哮著要找人一起上吊,因沒有找到合適高度的歪脖樹而上吊未遂。現在他是中國武警政治部文工團國家一級作曲,創作了大量歌曲、影視、電影插曲等。最近為54集電視連續劇《新西游記》作曲。片頭片尾歌曲分別由騰格爾、譚晶演唱。為建黨90周年獻禮影片《領袖情懷》作曲。還有《陪祖國過年》《士兵、鋼槍、英雄花》等多首軍旅歌曲在軍內外獲獎并傳唱。
任樹立是我們班的鬼才,據說他入學考試帶了一麻袋樂器,進到考場一樣一樣演奏(略有夸張)。他稍有點跛腳,我班男生給他精確的身高定位,一只腳的身高是一米七、另一只一米八,簡稱“一米七八”。我們全班都喜歡捉弄他。他“寫歌”堪稱神速。據說他如廁的功夫就能把《人民日報》一整版編成歌曲。他的“守調”概念相當嚴重,關鍵是他唱出的調從來守不住、也固定不了。任意兩個音都能唱在同一個高度上。他唱的固定調和守調交替的“梁祝”, 成了班上的“聚會曲”,只要我們同學在一起,都會按著任樹立的唱法“梁祝”一曲。
范哲明在班上雖然不是排行老大,但是班上一些大事上都歸他了。關明恕老師視力不好,他就安排班上同學輪流接送。他和銀峰鬼點子最多。因為他功課好,人很正義,很有責任感,所以班上的事情順理成章就由他安排,井井有條。有一年新年晚會,他和楊華、銀峰、朱廉潔幾個智慧型同學,編了幾十個歇后語或詩詞之類的謎語,每首詩或每個謎語都是一個同學的名字。我只記得:進口的柏油(打一人名):(洋瀝青)楊立青;潘冬子和宋大爹上窯灣鎮:(齊鹽)齊研。我們班同學有事都找他,外系同學沒事找事也找他,尤其女生。現在他是我們的副院長,還是那么幽默,想法多多。
楊靜茂是指揮專業,他動作極其敏捷,反應迅速,爆發力極強。我們曾經在主樓四樓,上完了共同課之后,一幫同學圍觀:往下扔一個小紙條的同時,讓他跑下四樓,看誰先到,他居然慢不了多少,堪稱神的速度,因為樓梯是轉圈的,小紙條是直線的。他視奏總譜,幾乎以原速壓縮成鋼琴織體彈出。他小提琴拉得非常好,經常在走廊邊走邊表演薩拉薩蒂的“流浪者”,很快、很耍,很炫技的有撥弦和摳弦的那種。楊靜茂現任國家大劇院副院長,為人超低調。他們幾個大男生經常在一起商量班上的大事。現在是指揮專業的碩士研究生導師,管弦系主任。
作曲系批量生產高質量的作曲家,還分期分批生產國內各大音樂學府的首席執行官。國內各大音樂盛典都有我們創作的作品。每分鐘都有人演唱我們的作品,KTV點擊率最高的還是我們的作品,電視隨機轉臺,就能聽到我們的作品,更過分的是黃金時間霸占幾個臺。曾經的學生,現在的學生,在作曲系60華誕之際,感謝這個超有承載力的平臺,讓我們成為其中一份子,Happy Birthday!
最后用我們班雷蕾的系慶致辭作為我這篇回憶的“侵入終止”:
生命在歲月里成長,
歲月在音樂中流淌,
我們在這里放飛希望!
So long!
秦詠誠(左二)在體驗生活
霍存慧在上課
作曲系第二屆學生谷建芬(左)參加考試(主考教師竹風)(1952年)
作曲系學科教師王宗鑒、張守明、薛金炎、于行、劉學嚴在進行研究(1988年)
黃維強給學生李黎夫(后)上課(1982年)
羅忠熔教授為作曲系學生授課
圖片由沈陽音樂學院作曲系提供
(編輯:孫育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