鑼鼓一響,渾身癢癢——記海城高蹺國家級代表性傳承人邢傳佩
邢傳佩堅持每天練習上蹺1小時
年近六旬的邢傳佩剛參加完第二屆中華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薪傳獎的頒獎儀式,就帶團趕到了遼寧沈陽,參加省里舉辦的非遺展示展演活動,對于這樣的奔波,邢傳佩早已習慣。當被問及獲獎感受時,邢傳佩坦言:“心里很激動,雖然大大小小的獎也拿了不少,但這次獲獎感覺責任更重了。”
出身高蹺世家
邢傳佩自幼喜愛高蹺秧歌,他的父親邢立財是一位優秀的高蹺秧歌藝人,在高蹺秧歌表演中專門從事反串表演,也是邢傳佩的啟蒙老師。邢傳佩說:“小時候家里住的是五間大瓦房,還有個很大的院子,有時省里的舞蹈培訓班就辦在我們家,我沒事就看大人們在那練秧歌。”和吃飯、睡覺一樣,自兒時起高蹺就成了邢傳佩每天都不能缺少的東西。
16歲時,邢傳佩又師從伯父,專攻“頭蹺”(高蹺隊中指揮的角色)技藝。“我伯父邢立巨是當時遼南頗有名氣的高蹺秧歌藝人,他手把手教我,我跟他學會了很多踩蹺的高難度動作,也是從那時候起,我開始參與正式演出了。”邢傳佩說。此后,邢傳佩又先后得到了王廣讓、胡藻文、郭麗華等人的指點,技藝不斷提高,成為了海城地區小有名氣的“頭蹺”演員。
回憶起往事,邢傳佩饒有興致地說:“從小學到初中,我一直在學校的文藝隊,每次活動都少不了我。后來,中學還沒畢業,馬風公社文藝隊就找到了我,看我秧歌扭得不錯,就接收了我。”在公社文藝隊的時候,邢傳佩每天以練習秧歌、外出表演為主,有時候也需要去礦山上勞動,一個月工資30多元,這在當時的農民中收入算很不錯了。說起這些邢傳佩表現得很開心:“后來,有關領導看到了我的表演,說我扭的好,就把我調到了海城縣文工團,那時我才21歲,一年后正式轉為國家干部,我很知足。”
牽頭組建藝術團
在海城縣文工團扭了5年秧歌,邢傳佩被派到文工團下屬的劇場做業務工作。由于頭腦靈活、點子多,邢傳佩很快當上了劇場的業務經理。他回憶說:“當時因為工作關系結識了不少人,這也為我以后組建藝術團奠定了很好的基礎。”
不久,邢傳佩產生了組建高蹺藝術團的念頭。他的想法一提出,就得到了很多老藝人、老朋友的支持。1980年邢傳佩組建了“海城民間高蹺秧歌藝術團”,并擔任團長。“藝術團成立之初幾乎沒有經費,隊員們也沒有跟我計較過報酬,你聽過那句話嗎,‘鑼鼓一響,渾身癢癢’。我們就是因為有這個癮,才成立了這個藝術團。”邢傳佩和他的海城高蹺藝術團慢慢扭出了名氣。第一次比較正式的演出是組團去北京參加龍潭杯廟會,一舉拿下了“飛龍獎”,并引起了有關專家和領導的注意。1989年10月,經文化部批準,赴歐洲參加了在奧地利舉行的第11屆克雷姆斯國際民間藝術節和在匈牙利舉行的第5屆克拉根福國際民間藝術節。在歷時30多天的訪演中,遍訪30多個城市,演出50多場。邢傳佩和他的藝術團用古老的高蹺藝術征服了歐洲觀眾,獲得了“東方木棍上的芭蕾”的美譽,這是邢傳佩沒有想到的。“我和隊員們當時感覺好像做夢似的,每次演出都特別賣力氣,感覺很驕傲。”
以身作則帶隊伍
從國外演出歸來,雖然獲得了不少榮譽,但是藝術團能公開演出的機會非常有限。“沒有人來邀請,我們就要自己走出去。”于是,邢傳佩帶著藝術團奔走于全國各地。他還自掏腰包帶團參加各類比賽。“得幾等獎不重要,重要的是讓觀眾和專家了解我們。”抱著這樣的心態,藝術團成功了。2007年,參加 CCTV全國舞蹈大賽,獲得二等獎;2009年,參加第二屆中國成都國際非物質文化遺產節,獲得最高榮譽“太陽神鳥金獎”;2011年,獲得中國民間文藝山花獎。就這樣一步一步,更多的觀眾、專家看到了獨樹一幟的東北秧歌藝術。
在邢傳佩的心里,他覺得這些年最大的收獲是帶出了一支技藝水平過硬、訓練有素的藝術團。“從事高蹺表演的藝人大多是地地道道的農民,他們都自由慣了,如果遇上什么困難,可能一急眼就不干了,這怎么能行?”于是,在成立之初,邢傳佩就給藝術團定下了紀律,要求每名隊員必須遵守。每次演出,隊員們都要統一著裝,他還要求隊員們演出時要生龍活虎,體現出海城高蹺的火爆、熱烈、驚險、刺激等特點,要有敬業精神。邢傳佩也經常以一身迷彩服、行軍包、黑皮靴出現在大家面前,不怒自威。帶團演出的早上,邢傳佩都會比隊員們早起1個小時,挨個打電話要求大家必須準時“待命”。
邢傳佩平時看起來特別嚴厲,但是私下里對隊員們卻十分關心。哪個隊員有事兒找到他,他都盡力幫助,隊員們都很信服他。也正因如此,他才能把一個30多人的藝術團帶得行動起來“跟一個人似的”。
邢傳佩一直用“酷愛”這個詞形容自己對海城高蹺的感情,作為國家級代表性傳承人、“薪傳獎”獲得者,邢傳佩用自己的行動踐行著傳承高蹺藝術的使命。邢傳佩說:“下一步我想把海城民間高蹺秧歌藝術團打造成遼寧非遺的品牌!”面對未來,邢傳佩充滿了信心。
(編輯:單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