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家思憶鄧麗君
“綠草蒼蒼,白霧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當聽到這首耳熟能詳的歌時,相信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鄧麗君!在鄧麗君誕辰60周年即將來臨之際,由鄧麗君文教基金會、同一首歌國際音樂聯盟聯袂舉辦的“鄧麗君文化影響力大家談”的研討會日前在京舉行。包括中國流行音樂學會主席付林、中央音樂學院副院長葉小鋼、中國交響樂團團長關峽,北京軍區(qū)戰(zhàn)友文工團副團長甲丁等文化界、音樂界人士都以“君迷”的身份出席研討會,并就“鄧麗君文化現象”展開討論,深入挖掘歌聲背后的人文精神和文化底蘊,暢談鄧麗君為我們帶來的深刻影響。鄧麗君的胞兄、現任鄧麗君文教基金會董事長鄧長富特意從寶島臺灣趕來參加這次活動,并帶來了鄧麗君生前最喜愛的且從未公布過的一張珍藏照。
據悉,鄧麗君誕辰60周年紀念活動還將有在北京開啟的“同一首歌·十九億個掌聲——鄧麗君誕辰六十周年全球巡回演唱會”以及一首紀念主題曲、一次“君迷”寶島音樂之旅、一本紀念專著、一個主題書畫展覽等一系列紀念活動,這將喚起全中國乃至全世界對這位20世紀歌壇不朽傳奇的追憶。
付林:《小螺號》的創(chuàng)作深受其影響
從1980年接觸鄧麗君歌曲到現在32年過去了,歲月蒼蒼。她是改革開放之初,先于經濟領域交流作為兩岸文化使者來到我們的身邊,雖然她沒有到過祖國大陸,但是她的音樂已經走遍祖國大陸。
我創(chuàng)作的流行歌曲最初是受到鄧麗君歌曲的影響。程琳的代表作就是模仿鄧麗君,我給她寫的《小螺號》。記得當時《北京晚報》說:俗不可耐的《小螺號》。應該說這當時給我的壓力實在不小。
現在,我們重新考慮自己的創(chuàng)作,逐漸從模仿到比較自我現在又面臨著轉變,在這個轉變期重新談鄧麗君,中國最好聲音是誰?中國最美聲音是誰?當然我認為還是鄧麗君。
葉小鋼:獨特的咬字方式值得研究
鄧麗君的歌曲為什么像一陣春風,怎么就那樣親切?可能與她的咬字方式有很大關系。她的咬字有的時候比較靠前,有的時候比較靠中間,完全是根據內容的需要。這個恰恰我們那個年代所缺乏的。
她所演唱的歌曲我們很熟悉,但歌曲創(chuàng)作背后的情況并不是太熟悉。我一直在想為什么她的歌娓娓道來,像鄰家的姑娘在說些什么,這應該和歌曲的創(chuàng)作方式有關。仔細聽她的歌曲,很少倒字,基本都是按照標準的國語發(fā)聲來做。我們是從中央音樂學院出來的,我經常跟學生說,這個歌倒字了,你想想鄧麗君的歌曲怎么唱的?很有效,學生很快就理解了。我覺得她演唱的方式,對中國音樂教學、中國音樂創(chuàng)作有很大影響。
關峽:詞曲的結合依然是典范
實際上,鄧麗君的歌曲為我敲開了音樂之門,我那時在音樂學院讀書,學習器樂,鄧麗君歌曲進來之后,悄然打開音樂的美,民族音樂啟迪的印象,這是必然。我們都知道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評判標準,但是有一個標準是不能變的,真正的藝術是永恒的。我們從學校畢業(yè)將近30年歷史,反過來鄧麗君的歌曲依然依存在我們的記憶,她的歌在詞曲結合方面是典范。
前不久,我接觸了歌曲《詩經》方面的創(chuàng)作,都是四個字一組,寫流行音樂實際上是困難的一件事,我迅速思索。當年給鄧麗君寫歌曲的藝術家,節(jié)奏感不是很強,卻可以寫出那么動聽、清純的旋律真了不起。我們現在卻忽略內在的東西,內在的東西就是發(fā)自內心的,走入人心的。這一點上,和我們音樂標準的評判還有一定距離。比如我們評價一些作品、創(chuàng)作往往采取比較學術的角度來聽。實際上基本的規(guī)律是源于人的內心,走入人的內心。如果我們能夠喚起無論音樂創(chuàng)作、表演、傳播等等方面,把評判體系豐富起來,也算是對音樂文化的一種貢獻。
甲丁:她安慰了一個時代人們的心靈
說鄧麗君其實是我們在說我們自己。因為她的音樂不再屬于她,而是屬于大家共同的情感依托。她帶給我們的不僅僅是流行文化和時尚文化,鄧麗君在那樣特定的時期帶給了我們一種生活方式甚至是一種價值觀。我收藏了很多作品,劉文正、鳳飛飛等等,但隨著歲月的更迭變化,只有鄧麗君的音樂跟莫扎特、貝多芬等等這樣的音樂放在一起的。在那個時候全民族都需要一種心靈撫慰的時候,鄧麗君的歌曲出現了,她安慰了一個時代的大家心靈。
(編輯:子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