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戲劇時代:從傳統戲劇到電視劇的迭變
在前不久的省文代會和作代會期間,我目睹了一場小說家和戲劇編劇之間關于電視劇歸屬方面的論爭。小說家認為,就電視劇審美意義而言,其屬于電視文藝范疇;編劇認為,就電視劇本身而言,當屬于戲劇范疇。我不置可否,認為把電視劇納入戲劇范疇當中更為妥帖。
黑格爾有一個著名的論點:看一個民族是否有精神史,就在于看它是否具有戲劇史。目前國內外有專家指稱,當下中國已進入后現代時代的“后戲劇”時代,并且就戲劇之于人類精神歷史的發展,認為大致經歷了幾個層次的迭變。
同其它藝術產生規律相似,原始戲劇(包括更早些的原始歌舞,表現的是人類對自然的敬畏與膽怯、茫然的取悅。到古希臘、羅馬戲劇時期,人類的智慧受哲學領域的自由暢游的開導,戲劇外化的內容都是人類對自身命運走向的莫測與神秘的恐懼感受。莎士比亞戲劇時代,其內容纏繞于人類對個體自我宿命的迷惑探索,其直接的表征是,人類本性的認識與覺醒、性格與命運沖突交織糅雜。到了現實主義(寫實主義)戲劇階段,除了人類精神世界活動外,“階級的矛盾、社會制度的弊端、人類文明進程中的時代局限、戰爭造成的災難以及種種普通人的不同生活境況的現實,使得像契訶夫、果戈里、奧尼爾、易卜生、田納西·威廉斯等劇作家們,面對”世俗“的生活或是”通俗“的生活,代替生活中的人也代替所處的時代為人類在做”批評與自我批評“——或剖析、或嘲諷,乃至寬容自我。他們把生活中概括、提煉出的真實再現為藝術的真實,解決人類“今天”與“周圍”是什么人、什么事的問答。”(張子揚《留給時代的“后戲劇”發展史》,《文藝報》2013年11月27日)二戰后荒誕派戲劇盛行,戲劇關注的是人類生存的幻滅感,《等待戈多》即為其代表作品,闡釋人類智慧敏感、反應與脆弱的情感訴求,但是感受和體驗到的卻終是無奈與茫然。
戲劇的本質是人類精神世界最原初的外化與物化,擔當著觀眾情懷的娛樂和價值觀的引領與進步精神的張揚。
自上世紀80年代起,作為戲劇藝術衍生的新形態的電視劇,在后現代境遇下成為繼電影之后更顯戲劇特征的一個新的戲劇形態,影響著民眾的文化生活與精神世界。電視機成了戲劇舞臺,家庭成了劇里劇外的劇場,觀眾成為足不出戶不須購買門票的觀眾,它摒棄遠離拒絕遺忘了傳統戲劇劇場與戲劇空間,于是“后戲劇”時代應運而生。
(編輯:蘇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