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書林水墨戲曲人物畫作品展粉墨登場
馬書林水墨戲曲人物畫作品展粉墨登場
國家大劇院里領略戲融于畫
舞臺人生 馬書林
“偶然間人似繾,在梅村邊。似這等花花草草由人戀,生生死死隨人愿,便酸酸楚楚無人怨……”11月8日,漫步在國家大劇院東展廳的人們,耳畔響起昆曲《牡丹亭》中的“游園”一折,隨那咿呀婉轉的唱段望去,此番登場的卻不單單是戲曲。“書林畫戲——馬書林水墨戲曲人物畫作品展”展出的近80幅畫作,從戲曲故事、行當與角色等多種角度融戲于畫,讓人們得以跟隨馬書林的翰墨丹青,細品繽紛多彩的國風戲韻。
一生愛好是天然
作為在中國戲曲人物畫領域獨樹一幟的藝術家,馬書林早年的創作卻是以謹嚴不茍的工筆畫名世。從工筆到寫意,歷經的過程漫長、艱辛。“對畫種、畫域的不斷拓寬,讓我逐漸發現工筆繪畫的方式已滿足不了對內心和客觀物象的表達,似乎在大寫意的繪畫形態上才能找到與自己的心靈物象更貼近一些的繪畫語言。”馬書林如是剖白他的藝術轉型。
從藝36年,把自己的戲曲人物畫專題個展辦到了國家大劇院,馬書林以京劇和水墨畫作為切入點,融合兩種藝術形式所共有的夸張、簡約與詩意之美。對此,中央文史研究館副館長、中國文聯副主席馮遠談到:“國家大劇院作為舞臺藝術的殿堂,引進以戲曲為主題的造型藝術作品,有助于觀眾們對不同的藝術形式進行比較。另外,同為國粹的京劇與水墨在馬書林的作品中和諧交融、相得益彰,觀眾從中既得劇中意,亦識畫中趣,定然會別有一番嶄新的藝術體驗。”
馬書林是畫家,更是戲迷。或平直古樸、或宛轉悠揚、又或激昂鏗鏘的戲曲令他迷醉,也促使他目視心記,揮灑、點染出一系列的戲曲人物形象和戲文情境。咫尺小幅的《霸王別姬》用筆率意本色,不求其形卻取其神韻,霸王面對歷史大勢的悲憤,與虞姬生死離別的兒女情長,都在筆墨的不經意間躍然紙上;元氣淋漓、酣暢的《國粹》《扎大靠》,著力發揮水墨的自身特性,又將其與畫中人物糅合在一起,尺幅之間,大氣荒率;《戲中有畫、畫中有戲》《楊門女將》雖沒有宏大的敘事,卻在虛實、濃淡之間,在干濕、黑白之間進行另一種探索——古典與現代,甚至是東方與西方的融合。
書林畫戲、戲寫人生。畫家自言:“人生如戲,戲如人生,生旦凈丑猶如世間百態。心靜得安,順其自然。繪畫亦是如此,渾然天成是一種藝術的最高境界,我更喜歡自然流露的作品。自然流露是東西方的文化交融之后,綜合修養的流淌,是精神情感與審美需求最樸素的存在方式,也是我揮之不去的夢想和意象,是在無意之中的必然把握,是在物我兩忘中放浪形骸之外的體驗。”
突破藩籬交融戲曲華彩
上世紀20年代,中國畫壇逐漸出現戲曲人物畫這一流派,繼承了古代簡筆人物畫的傳統,筆墨簡括、追求情趣。不過作品中的人物造型較為簡單,也多是文人墨戲小品化的面貌。
馬書林突破傳統戲曲人物畫的固有藩籬,不受尺幅限制,他的戲曲人物畫不僅常常是尺幅巨大,而且場面恢弘。畫面繁復、形象交疊、墨色交融。在他的大尺幅作品中,常常有七八個,多時甚至有十來個人物,生旦凈末、色彩濃艷。此次亮相國家大劇院的作品中,有一件由20張八尺整紙組成的巨幅作品《舞臺人生》最為引人注目。這是馬書林今年的最新創作,也是他個人創作歷程中最大的一件國畫作品。《舞臺人生》由生、旦、凈、丑四部分組成,畫風融傳統戲曲人物、民間美術造型與現代構成主義為一體,樸拙強悍、潑辣放達,一掃文人畫疏淡冷逸之感。美術評論家邵大箴評價說:“馬書林的畫,大場面、大構圖以氣勢見長,不失精妙細節;小場面、小構圖別有情趣,小中見大,均見扎實的藝術功力與修養。”
作為中華傳統文化的代表,中國畫講求氣韻生動;而中國戲曲則通過“唱、念、做、打”四種藝術手段,追求“頃刻間千秋事業,三五步行遍天下”的舞臺意境,兩種藝術追求的想象和形似,在寫意性上頗有異曲同工之妙。因此取材于戲曲的各類人物,馬書林有意增強其筆墨抒發的寫意空間。他的作品中,人物的臉譜更顯符號程式化。忠奸善惡之辨者,并非是某出戲、某個特定人物,而是借此觀照自身,道出創作者心中塊壘和人生如戲之感悟。馬書林說:“原作中的人物扮相、臉譜、披掛在我看來,只是進入傳統戲曲的一個切口。由此進入,去找尋中國傳統文化的遺韻,也將現實中的人物幻化為畫中的形象。對于戲曲人物的選擇,我更多是偏向俠與義,他們的狂放、縱情與飄逸,也有一番隱忍在其中。通過描繪他們,可以闡釋我對生命的領悟。畢竟畫畫到最后,還是要回到我,回到內心。”
“這是京劇,又不僅僅是京劇;這是繪畫,好像又不僅僅是繪畫。”走出國家大劇院東展廳,一位觀眾告訴記者,他起初還不習慣畫家筆下如此大膽、夸張的形象,但一幅幅看下來,那種強烈的視覺張力與大開大合的節奏讓他覺得酣暢淋漓,“有一種久違的精氣神兒!”
(編輯:單鳴)
· | 畫能說話——馬書林戲曲人物畫展述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