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魔戒》譯注索引創中譯本之最
臺灣的譯者、大陸的編輯團隊、香港的設計師,這樣兩岸三地的組合促成了耗時20個月的新版托爾金巨著《魔戒》。“新版《魔戒》里有2000多條索引,這在所有的中文譯本中還是第一次。”來自臺灣的譯者鄧嘉宛在昨日舉行的新版發布會上如是說。
主要譯者
翻譯托爾金很難找對照
全新譯本《魔戒》共計三部——《魔戒同盟》《雙塔殊途》《王者歸來》,由世紀文景出版。鄧嘉宛在新版《魔戒》里擔任了約80%的翻譯工作,主要負責書中故事內容的翻譯。她說托爾金的書很難翻譯,自己做翻譯會習慣性地先給作家找到華文世界中有類似文風的作家進行翻譯,這樣翻譯出來往往結果不錯。比如在翻譯《暮光之城》的時候,她會往瓊瑤小說的感覺去翻,而《饑餓游戲》用的是武俠小說的感覺在翻譯。但是托爾金卻很難找到這樣的一個對照,在翻譯《精靈寶鉆》的時候,鄧嘉宛最后使用的是《圣經》的語言風格,這構成了托爾金作品難翻譯的第一個要素。除此之外,托爾金的語言非常特殊,其中有很多他自己發明的精靈文、矮人語言等等,托爾金本人對一些古代語言很了解,并將其加入北歐神話背景,但這對翻譯就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必須要寫出更多注解幫助讀者理解。
鄧嘉宛從去年春天開始著手翻譯,連續10個月終于完成。她昨日說,這本書托爾金寫于1937年至1949年,之后又修改了4年。托爾金本人曾經參加過一戰,而在寫《魔戒》時,托爾金的兒子又在參加二戰,這本書里的很多章節托爾金都是寫給自己的兒子的,他每寫完一段就會寄給兒子。“書中的戰爭場面讓我很感動,強度很足。托爾金以自己的經歷不斷詢問——人類到了20世紀,怎么還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事實上他自己也給出了答案,在書的最后,比爾博等人都去到一個沒有災難、痛苦和眼淚的樂園,這里是精靈和諸神所在的地方,他們可以得到這么多休息。托爾金認為人類經過這么多痛苦之后,必須得到心靈的安慰。”
共同譯者
比爾博的歌打動了我
和鄧嘉宛一同完成翻譯工作的還有杜蘊慈和石中歌,前者負責書中大量的詩歌翻譯,后者負責前言等。杜蘊慈說她很喜歡其中的一首歌,是第一部比爾博拋開俗物再次踏上旅程時唱的,這可能是他生命里的最后一次旅程,恐怕也無法達到目的地,但他還是出發了。這首歌意思是,這世上只有一條大道,它就像一條大河,每一處家門口的臺階都是它的源頭,每條小徑都是它的支流。你不曉得你腳下的河流流到哪里,但還是要順著走下去。這首歌在第三部快要結束的時候他又唱了一遍,但是結尾卻改變了。大意變為,旅途讓后來者追隨吧,我雙腳已經疲憊,前面有燈火通明的客棧,在等我安靜休息,我的旅途到此為止。“這是我們人生的另外一種渴望,既有對外界的追求,也有在明亮屋頂下休息的愿望,這兩種愿望都打動我,也許因為我只是個凡人。”杜蘊慈道。
責編
重建托爾金的神話體系
面對市面上已有的多個《魔戒》譯本,為何還要推出一個全新的譯本,新版《魔戒》的責任編輯張鐸說:“過去的譯本,當然有著不可磨滅的破冰貢獻,但從現實結果看來,還是存在諸多問題,或是并未充分吃透西方神話-奇幻文化的背景與精神,并產生了大量的譯名不一致與理解錯訛;或是文字平白,不能充分體現大師經典的文學魅力。托爾金曾說過,他的創作的雄心壯志,在于為英語世界創造出能夠與希臘神話、北歐神話相頡頏的,屬于自己的神話體系。這體現在他《霍比特人》《魔戒》《精靈寶鉆》系列作品的創作之中。世紀文景正是要通過對托爾金所有作品的重新翻譯,將這個世界在中文語境下真正打通、重建,造福未來的讀者與研究者。”
■ 花絮
“追風駒”怎么翻譯
事實上托爾金有趣的地方在于,很多他所創造的專有名詞他本人都做出了關于翻譯的要求,有的他希望被音譯,有的他覺得應該被意譯,而新版《魔戒》也大都遵照了他的翻譯要求,但也有例外。比如在翻譯“追風駒”的時候,托爾金認為這個名字來自洛汗語,應該音譯。但譯者認為“windfola”這個詞包含的是英語讀者可以輕易辨認的詞根,所以選擇了意譯。
(編輯:蘇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