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視野]臟話的心理
臟話,也可叫做咒罵、粗話、壞話、污言穢語,是電視上不讓說的話。大多數心理學家稱其為“禁忌語”,這一術語不偏不倚,讓其他一些持不同意見的人挑不出什么毛病。然而,不論怎么稱呼,臟話會讓我們氣血翻涌,心生憎惡,蒙受侮辱,在某種情況下還會意外起到安撫情緒的作用。
為什么心理學家們要費盡心思去研究這種粗鄙之言呢?正如美國麻省文理學院教授蒂莫西-杰在2009年的回顧(可在他的網站中找到,值得一讀)中所說,禁忌語無處不在:“我們從一會說話就開始說臟話,一直說到老,甚至在患上老年癡呆、年老體弱的時候還在說。”我們大概每說200字就蹦出一個臟詞來,但是這個比例因年齡(青春期時說的臟話最多)、性別(男人說的更多、更惹人厭)以及個人差異而有很大不同,其中個人差異是最重要、而且也許是最顯著的影響因素。
這些禁忌語在剛開始使用時并不都是平等的,冒犯他人的程度也各不相同。至今,對于孩子們是如何體會到某一禁忌語適用語境之間細微的差別這一問題,人們仍然毫無頭緒。從某種意義上說,孩子們詞匯表中的每個字都會遇到這樣的難題。然而,禁忌語遇到難題的風險更大,而且毫無疑問,對其進行研究更是難上加難。試想一下,哪個父母會給自己的孩子報名參加標題中含“臟話”的研究呢?
不管怎樣,我們最終通過心理實驗了解到,在這些孩子該上大學的時候,他們對于禁忌語有很強的識記能力。禁忌語多為情緒化的詞語,而情緒化能吸引并留住我們的注意。(這就是為什么我們會在悲劇性的或是令人歡欣鼓舞的事件發生后感到迷茫無措,而在輕微的沮喪或是愉悅的情況下則不會如此。)禁忌語的特殊性有助于我們將其記住。在許多場合中——教堂、教室,我敢說也包括心理實驗——我們都單純地期望不要聽到臟話。當我們這樣想的時候,這種效果會愈加凸顯。因此,禁忌語出現的場合的變更會影響我們的感知。與閱讀一份充塞著禁忌語的名單(比如在實驗時給受試者播放《好家伙》電影)相比,我們在閱讀滿是中性詞的名單(比如讓受試者觀看《寶貝》)時會更容易記住其中某一句奇言妙語。
一些調查者甚至聲稱——這也是備受爭議的地方——我們離不開禁忌語并不單純因為其情感沖擊力和獨特性,因為現在我們已經逐漸將使用和關注禁忌語作為一種生存策略。此外,杰也質疑道,還有什么其他的表達方式比一句恰到好處的“他媽的”更有力嗎?
或者可以認為說臟話僅僅是因為會讓我們心情變好,這也沒什么不妥之處。在2011年英國基爾大學的理查德-斯蒂芬斯主持的一項調查中,研究者們測試了參與者們將手放進冰水的忍受時間。在其中一次實驗中,參與者可以選一句臟話反復說,而在另一次實驗中同一批參與者被要求不能出聲咒罵。(有時無咒罵實驗會先進行,有時會后進行。)在大聲咒罵時,參與者的心率加快,忍受冰水的時間也相對較長——大約會持續一分鐘到一分半鐘。然而,這種將說臟話作為止疼藥的方法,盡管很吸引人,但若是重復使用的話效果就會減弱:平時說臟話最少的人會得到最多的“臟話福利”。
(編輯:單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