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遠又近——聽王健演奏希伯來狂想曲《所羅門》
王健在演奏 韓 軍 攝
西方音樂里,吉普賽音樂和猶太音樂(同為流浪民族),要數性格最為鮮明獨特且自成一家的兩個典型了,而其中后者的風格尤為與眾不同。1月25日晚王健與中國愛樂合作獻演的布洛赫的希伯來狂想曲《所羅門》,大概要算是猶太音樂中流傳最廣的幾支曲目之一了。
猶太民族獨特的音樂語言在我聽來有些陌生,與作曲家的《科爾尼德萊》類似,這支《所羅門》究竟表達了怎樣的一種情緒,我聽得似懂非懂,盡管如此,王健的大提琴獨奏仍然一如既往地磁性十足,即使只聽琴音,也能抓住聽者的心。而他演奏時的專注表情,更是與他弓下流淌出的琴音相得益彰。后半段樂隊全奏之時,王健手持琴弓巋然靜坐,在音響的洪流之中猶如一座孤島般堅毅,這是最令我印象深刻的場景。狂想曲之后,大提琴家加演了巴赫的《薩拉班德》舞曲,琴聲一出,頓覺寬宏古樸,非同凡響。巴赫的音樂自有其博大精深的感染力,雖然聽多了會覺得單調乏味,但偶爾聽上一兩段,還是很有心靈凈化之感的。
這場音樂會的上半場馬爾祖指揮樂團演奏的舒伯特《b小調第八交響曲(未完成)》,與我之前聽的唱片和現場相比,風格不大一樣,顯得異常柔和平滑,沒有較強的激情脈沖,旋律線自然地延伸舒展,令人想到雪中梅花的暗香,有種安謐獨特的美。而陳其鋼的《道情》,以《三十里鋪》為素材,樂隊襯著黃錚的雙簧管獨奏,曲調聽上去有點兒鬼凄凄的感覺。下半場最后一曲《大海》,不知是德彪西印象派的毫無邏輯,還是我心不在焉,反正聽得我是一點感覺也沒有,無動于衷,只想早點兒結束。
記得上次聽布洛赫的《所羅門》,是2008年12月,朱琳女士與中國愛樂的現場合作。現在想想挺有意思,感覺那一場的場景既遠又近。遠,是因為畢竟已是4年以前了,具體的音響效果和音樂感覺已無從想起;近,是因為那一次的整體氛圍和視覺印象非常之深,朱琳女士拉琴時的動作表情仿佛就在眼前,就在昨天一樣。既遠又近——也許,我們的記憶都是這樣吧。
(編輯:偉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