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創意:一切皆有可能
文化是人類文明的重要組成部分,不僅體現了一個國家、一個民族、一個社會的精神發展高度,還為物質文明、社會文明、政治文明提供強大的動力和支持。文化創新在當今顯得尤為重要。十七屆六中全會提出文化強國的目標任務,也是基于文化在社會發展中的巨大作用和貢獻而提出來的。建設文化強國沒有文化創新是不可思議的。文化創意并非高不可及,生活中就伴隨著各種文化創意。
文化創意:是發現,也是發明
我們可以說,文化創意是一種“發現”。當一位小學生說“雪化了變成了春天”的時候,這是一種發現,是一種詩意的發現。這個發現,可以說是“無理而妙”、“反常合道”。發現就是看到平時或別人沒有看到的東西。當然,像2007年發生的“周老虎”事件,就不是真正的“發現”。“周老虎”可以說是一個文化創意,但不是一個好的文化創意:用木頭刻成虎爪在地上弄出虎的腳印,把一張老虎的年畫放在林中,然后拍出虎照,發到網上,于是告訴人們“發現”了老虎。這個創意其實更應該稱之為欺騙,是自欺欺人的行為。
文化創意可以是一種“發明”。同樣,這里的“發明”也是就其最廣的意義而言的。有一個街頭盲人乞丐很可憐,但來往的行人卻對他視若無睹。一個很同情他的詩人想幫幫他,但詩人自己也身無分文,詩人便寫了一句話放在乞丐身邊。過往的行人看到這句話,便紛紛慷慨解囊。詩人這句勝似任何可憐祈求的話是:“春天已經來了,可我什么也看不見!”這個故事說明,詩人的創意將乞丐的命運與當下的環境聯系起來,進而讓乞丐的命運與行人的生活產生強烈的對比,從而打動每一位路過的行人。這個創意的文化性,就在于它能夠動情。這位詩人“發明”的這句乞討詞,具有打動人心的作用。這“打動人心”的作用,就是諸多文化創意成果得以成功的根本原因。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誘之以利、娛之以樂,是文化創意產業運用的基本法則。這樣的法則說起來簡單,但“運用之妙存乎一心”,真要創意起來,又似乎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在這里,我們有必要打破思維的束縛,讓我們的心靈飛揚起來,讓每一個人都成為創意者,讓每天都成為創意之日。我們認為,文化創意的所謂“發明”,就是依據各種文化材料創造出本來沒有的文化產品、文化成果。而這個“發明”,可以是一部鴻篇巨制,也可以是一個小品涂鴉,可以是多年勞作的結果,也可以是一時妙手偶得,可以是眾人合作的作品,也可以是個人獨自完成的成果。
總之,凡能有新的文化發現或能創造新的文化成果的活動,都可謂之文化創意活動。這樣的意識會促進人人是創新之人、天天是創新之日。
文化創意:生活真需要
文化創意是愿望的一種達成。真善美引領我們向更高的精神境界發展。求真、求善、求美是生活的需要。一定意義上,文化創意不僅體現著而且實現著求真、求善、求美的需要。看這篇關于掃地的文章《底層與美盲》:
在2006年秋到2007年春,我在日本早稻田大學訪學,住在師生混合的宿舍里,會館的園子里植有幾株銀杏樹,深秋,樹葉變成金黃色,煞是好看。到了年底,天氣轉寒,銀杏樹開始掉葉,西風一夜緊吹,園內一地落葉。上午下樓出門,看到了意外的一幕:會館的清掃員大叔已經把那一地落葉慢慢地掃攏,移到那幾顆銀杏樹下,讓他們圍抱住樹根,覆蓋在了磚頭砌成的泥壇內的泥土上,泥壇有不同的幾何圖形,如此,無論近看遠看還是俯瞰,那些鑲嵌在泥壇中的落葉,自然形成一個個不同的金色幾何圖形,既化作了樹的營養,又愉悅了眼睛,心情為之一振,內心不由地涌起一股感激。
不知是不是受這篇文章的啟發,近年來北京的許多銀杏樹下的路面在樹葉飄落的季節也暫時沒有清掃,保留了一地金黃,讓居民們好不欣喜。從這個事例,我們可以看到,創意有時只是舉手之勞,但卻能產生極大的愉悅。這愉悅,就是人的一種精神需要。如果說愉悅是創意的一種效果的話,那么創意過程本身卻能更深刻地實現我們的愿望,讓我們的生命力得到有效展現。比如喬布斯的創意。喬布斯看來是一位極簡主義者。如果說簡單也是一種美的話,那么,喬布斯就是把簡單發揮到極致的創意大師。他說:“簡單比復雜更難,你必須努力讓你的想法變得清晰明了,讓它變得簡單。但是,到最后,你會發現它值得你去做。因為一旦你做到了簡單,你就能搬動大山。”就是本著這種信念,只有一個鍵的蘋果手機問世了。喬布斯可以說是追求完美的典范。2007年,在距離iPhone發布前的6個星期,喬布斯做了一個重大設計改變:把屏幕由塑料改為玻璃。他認為,塑料容易產生劃痕是設計上的缺陷。即便在當時改用玻璃屏幕幾乎不可能,但在喬布斯的堅持下最后還是實現了。
創意能夠改變自己、改變他人、改變環境。人們往往具有改變生活現狀的愿望,但沒有改變的條件、勇氣或智慧。這時,文化創意的貢獻就在于用新的生活方式來滿足人們的這種愿望。寫文章要寫出新意,玩耍要玩出新花樣,旅游要看新景觀,歌壇要看新面孔,電影要有新故事,玩具要有新玩意,等等,都要出新,都要不斷適應人們的精神文化消費需要的變化,不斷突破人們的審美疲勞,創造新鮮的審美消費對象,讓人耳目一新。
文化創意:真的可以
著名詩人及心靈導師一行法師曾說:“如果你是個詩人,你會清楚看到在這一張紙上飄著一朵云。沒有云,就沒有雨,沒有雨,樹無法成長,沒有樹,我們無法造紙。如果看得更深入,可以看到太陽、砍樹的工人、他的爸爸、媽媽、面包的麥子。沒有這一切,這一張紙無法存在。事實上,我們沒辦法指出任何一件不在這里的東西——時間、空間、地球、雨水、土中的礦物質、陽光、云、河、溫度、人的心。一切在這一張紙中同時并存。所以可以說紙和云‘互為彼此’。我們不能單獨存在,必須和萬物‘互為彼此’。”紙與云經過這一番聯系,也就有了密切的關系。這種關系看來是實際存在的,并非詩人的一時臆想,只不過這樣的關系被遮蔽、被掩蓋了而已。
事物有多種發展可能,世界的多樣性為人們的創意提供了無限的可能。對于創意者來說,真可謂是“萬物皆備于我”。做一個創意者并非夢想。臺灣創意專家李欣頻說:“我始終沒把創意人當成職業,而是作為一種生活方式、一種生命哲學。創意若有目的,就是把每一天活得獨特且精彩,如此而已。”此言甚是。創意不僅可行,而且也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但創意的獲得還是需要付出努力的,而要獲得好的創意并非易事。創意的過程可以借用王國維論述的人生三境界來說明。王國維在《人間詞話》中說:“古今之成大事業、大學問者,必經過三種之境界:‘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此第一境也。‘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此第三境也。”經過一番求索、嘗試,有一天忽然開竅,靈光一閃,發現了絕佳的創意方案,于是獲得了一種驚喜。
(編輯:偉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