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傳的香港曲
羅晶演奏現場
羅晶最近期的一張《高山流水》唱片里的作品,在剛剛舉行的羅晶與香港中樂團II音樂會上,也曾演奏過。她的演奏會,不僅令喜歡中樂的樂迷欣賞,也令喜歡發燒碟、玩高保真音響的發燒友欣賞。
羅晶與香港中樂團II演奏會是以她及箏樂作為主角的。“畫面上,由于焦點放在一具樂器上,嘗試多一點變化,令節目更豐富。”羅晶描述說:“我希望除了古箏作為焦點之外,還要有一些比較容易接受的樂曲,讓大眾都聽得懂。例如《西楚》,本身就有著故事性,結局也是會令人落淚的,既有具體的故事,又有大場面的感覺。”
羅晶是居于香港的古箏演奏家,1986年考進上海音樂學院附中,師從何寶泉、孫文妍。1992年在上海推出首張個人專輯《羅晶古箏演奏專輯》。2002年加入香港中樂團。
她在香港推出過3張唱片,全都被打造成靚聲試機唱片,以單點直刻技術錄音,教堂作錄音場地,以取得最佳的回響效果。她也曾參與香港作曲人陳輝揚的《十二金釵》唱片的彈奏,所以她的名字也不只限于中樂界。
羅晶的《高山流水》是在一座教堂內錄的音,感覺不同于流行唱片。“很平靜而松弛。以往在錄音室里,地方細小,感到局促,戴上耳機,看著玻璃,因壓迫感而不安。這次在教堂內彈奏的時候,感覺很輕松。而且另一種不同是以往在錄音室里,一個人重復地彈奏,這次是與其他樂手一起同步地彈奏,互相關照互相影響。”羅晶如是說。
羅晶對自己的唱片要求很高,每次制作唱片,她都會用很多心思寫序,找合適的圖片來配。唱片里,她挑了一些關于水和大自然的曲并選用山水畫為圖,音樂與畫互相配合,例如《山河流水》《川江情》《四段錦(清風弄竹)》。
“唱片《高山流水》之前的《將軍令·箏風采》,我在背后的制作上也花了很多時間,寫序言,找配合的詩歌,我寫的是簡體字,但是轉成繁體字之后,竟然出現了亂碼,需要反復檢查才行。”她講到,“《將軍令·箏風采》里的照片,是我在北京時,特地找攝影師在天壇拍攝的”。
香港新曲當中的一首由曾葉發作曲的《流聲殘韻》,是值得探討的作品。在流行曲里,作一首新曲并成為主打曲有可能性,但是比例卻是很低的,即使是10首中有一首,這比例也算高的。
一首在香港中樂樂壇里出現的新曲,幸運的話,像這一首,落在羅晶手上,有香港中樂團支持,有唱片公司愿意投資,作品面世,留下足印,即使未必算得上留青史。其實很多新曲只會在香港中樂團的演奏會上演奏一次,便從此消失,于是,有機會聽過該作品的,就是臺下那千位聽眾。這些新曲就像一閃即逝的傳說,而此等有如“傳說”的作品,不斷地出現,不斷地消失,其實是傷感的。
羅晶說:“演奏新曲更好,可以有很多發揮、很多想象,給予彈奏者創作空間。有水墨畫的美,曲的感覺,像流云,新派的,很抽象。音樂是過程,演奏完畢后,就像留聲機播放之后,只能回味。新曲作品也有可能成為經典,不過要經時間沉淀和演奏家的演奏。很多新作都想被樂團首演,不過真的能流傳的并不多,像過路,過了后消失。樂團總監一直推動本地作品,總會選些新曲來演奏。其實收錄成唱片也是有難度的,因為完全收錄整個中樂團的演奏曲目,是大制作,難有人投資和參與制作。”因此,在香港出現的中樂新曲,是非常短暫的,就在表演館里出現數分鐘便失傳,的確是感覺唏噓。
“傳統曲目的情況就不同,例如《高山流水》很多人都彈奏過,演奏者會考慮如何建立自己的風格,若用畫作比喻,就是填色,區別在于對曲的理解有幾多。難超越前人名師,誰認同你的風格,便是一條可行的路,就像流行歌曲,你聽不明白不接受它的新,并不代表它就不好。”她接著說:“例如派別,新派的演奏會拍打,現在變成人人都拍古箏,傳統的演奏變成古老一派。又如站起來邊走邊彈,未必是所有的音樂家都能接受的。”聽得出,她說話輕輕帶過,不下狠批評。
不同地區的古箏曲風,她一聽便不難分辨出。“其實如同語言,不同地方,如河南、浙江、廣東、山東,都有不同。即使是我的同一張唱片里,也包含著不同地區的古箏曲風。”不是專家,確實難以聽得出。
除了香港中樂團成員的身份,她還有自己的羅晶古箏藝術團,以往的唱片也有該團成員參與。我跟她見面已經多次了,通常碰面都是在香港的音響展上,她出席為發燒友簽名唱片,我則是測試器材、采訪設計家。輾轉至今多年,也看著她的改變。
(編輯:孫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