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部比“梁祝”還古老的愛情故事——總導演謝曉泳談大型土家族舞劇《西嵐卡普》
舞劇《西嵐卡普》劇照
這是比“梁祝”還古老的民間愛情故事,同時,它還是廣東省南方歌舞團在經歷了文化體制改革后市場試水的第一部作品——取材自土家族民間故事傳說的舞劇《西嵐卡普》于今年7月,在我國著名風景旅游區張家界進行了演出,并將進行新一輪演出。日前,總導演謝曉泳接受了采訪,他表示,《西嵐卡普》是對土家族特有的精神面貌和文化層面的一種還原。
問:眼下反映民族文化的舞臺作品比比皆是,但讓觀眾乘興而來敗興而歸者不在少數,你有信心嗎?
謝曉泳:作為文藝工作者,文化堅守的確是我的態度,我常說,我們要做的,就是“打響一場民族文化的保衛戰”。如果連我們都采取一種不負責任的態度,不僅會丟失了觀眾,更會迷失了自己。一個最簡單的例子,“跳竹竿”表演在國內很多地方的民俗文化村都能見到,大家都說那是自己的特色,事實上那是只屬于海南黎族的舞蹈。這是一種典型的對文化不負責任的態度。雖說創作不應有地域之分,而且文化交融作為一種情感上的交流,促進了不同文化在發展上的相互推動,但交融并不是混淆和替代,更不能借“山寨”之風干損人利己之事。
問:《西嵐卡普》是一部非常考究、唯美沉靜的作品,但在如今陣容大打明星牌、舞臺無不聲光電的包圍下,你擔心過它的市場嗎?
謝曉泳:藝術和娛樂兩者功能的區別在于,前者為感動,后者為熱鬧。看熱鬧已經成了當下的常態,“娛樂至死”的口號都提了出來,但我們真正缺的不是熱鬧,而是回歸內心的寧靜。《西嵐卡普》是一部洗滌人的心靈的作品,我們在劇場呈現的,是一次寧靜而濃烈的土家文化之旅。劇中女主人公對美的追求和渴望,她還沒綻放就已經結束了的生命,是寧靜而動人的;但她的死卻掀起了巨大的波瀾,對美的摧毀所產生的巨大的震撼,會隨著舞臺上狂烈的舞蹈而傳遞到劇場中每一個人的心中。我相信,感動是每一個人都不會拒絕的體驗,而它也是觀眾抵達藝術之途的通行證。
問:在《西嵐卡普》里,都有哪些土家族元素的展示?
謝曉泳:首先,《西嵐卡普》這個故事就是來自土家族的民間傳說,我們把流傳在民間的12個不同版本糅合搬上舞臺,講述了土家族最智慧而美麗的姑娘西嵐和白果樹王子卡普之間的愛情悲劇。其次,全劇從音樂、舞蹈的素材到舞美、服裝的元素,也都是來源于地地道道的土家族生活和文化。但與原生態歌舞不同,舞臺藝術是經過提煉加工的,它的呈現并非照搬生活,而是對土家族特有的精神面貌和文化層面的一種還原。
問:從當年的《邊城》到今天的《西嵐卡普》,同樣是土家族的文化背景,你在創作上有何突破?
謝曉泳:嚴格來說,《邊城》是我的第一部舞劇作品,除了學習國外經驗,同時還承載著我對于中國舞劇的很多思考。《西嵐卡普》得益于之前的經驗積累,是對我原來思考上的一個延伸。而所謂的突破,我覺得是觀念,有了觀念的更新人們對于事物思考的深度、角度、廣度都會不一樣,從而產生出表現的新面貌。在《西嵐卡普》中你找不到一段單純為了表現舞蹈本身的舞蹈,所有的舞蹈語言都不是一種對語言風格的展示,而是為了塑造人物形象或是推動劇情發展而存在。包括劇中的主要道具“西嵐卡普”,在生活中這些織錦寬不到1米、長不到2米,但我們的舞臺上是由土家族織錦工藝大師特別定做的近50幅不同花色、不同款式的織錦,最長的足足有8米。就不僅僅是為了視覺效果,更是一種情感的放大,成為了揭示主題、塑造人物形象和表達思想內涵的手段。從某種角度來講,這就是一種突破。
問:剛才您講到《西嵐卡普》是南方歌舞團在改制后準備向市場進行實驗性投放的首個產品,但它卻是與張家界旅游市場的結合,能說說你們未來在本土市場的一個定位和發展方向嗎?
謝曉泳:《西嵐卡普》走出省域只是我們的一個嘗試,走市場,不能死守一個角落,而是要站穩腳跟,向外拓展。對于本土市場我們一直在做,從反映珠三角人文風情的《嶺南人家》,到把廣東各地區音樂舞蹈提煉于一身的《嶺南之舞》,還有反映廣東民間民俗文化的《潮汕那壺茶》……這些作品當中的舞段都可以獨立成章,無論是大型晚會還是小劇場的演出都適應,在認識市場的同時,調整作品的定位,是我們院團要在改革過程中慢慢去適應的。
(編輯:偉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