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家趙春:尋找在瞬間歸于安寧的力量
時間:2012年01月31日
來源:
作者:
上榜理由:曾獲日本“全日中藝術大展”最高獎首相獎;作品被印度尼西亞國家美術館、日本西武美術館、日本崎玉縣立美術館、法國LB美術館、日本SBI藝術機構、亞信藝術基金會、美國畫廊協會等收藏。
問答趙春
問:過去最高興的事情是什么?
答:畫畫。
問:未來最想做的事情?
答:還是畫畫。
問:工作以外的生活是什么樣子的?
答:和朋友在一起談天說地。
問:未來最希望得到什么樣的支持?
答:政府的支持,也希望能為社會做更多的事情。
北京宋莊小堡村是中國最早一批藝術家的落腳點,15年前,東北小伙子趙春正是“漂”在那兒,做起職業畫家的夢。
那年他27歲,不算年輕了,夢才剛剛開始,就被狠狠地摔入谷底。逢上亞洲金融危機肆虐,一兩年間趙春沒能賣出一張畫,這意味著沒有分毫進賬。“雖說房租優惠,可用電用水要花錢,買繪畫工具要花錢,畫起畫來我幾乎連顏料都不敢用,實在是用不起啊!平日算賬都是一毛一毛計較的,有時一袋方便面也能湊合個兩三天……”往事重提,趙春的言語中仍有哽咽,雖然這是在他如今位于田子坊的三層畫室,有著旁人羨慕的體面、優雅。
趙春出生在沈陽的一個工人家庭。6歲學國畫,16歲內心突然感應到西方繪畫的猛烈沖擊,想把國畫畫得跟油畫一樣。不過,考上魯迅美術學院,國畫油畫他一個沒選,而是念了裝潢設計,只因父親嘀咕:“畫畫有什么用?”畢業以后,一段好時光成蹉跎,他在當過工人、做過銷售以后,深感最愛的還是畫畫,只想把畫畫好,于是“裸辭”,加入“北漂”大軍。
“漂”的感覺不好受,那段時日,趙春手頭拮據,藝術創作上也一籌莫展,什么都畫,創作題材甚為龐雜,卻獨獨不知什么樣的藝術語匯屬于自己。
1999年秋天,望不到未來的他赴貴州凱里,這一苗族人口占全國苗族人口二分之一的偏遠山區,寫生,也散心。一個夜晚,小巷深處閃過一位少女的身影,穿傳統的苗家服飾,有著丁香般的惆悵,趙春心底的漣漪像是被忽而掀起。盡管只是匆匆一瞥,他卻將這份靜謐的感動記在眼里、心里、夢里,最終將其落在畫布上,鋪展成油畫《記憶中的小巷》。畫中,少女站在深邃的小巷側過臉來,有著一低頭的含羞與一舉手的溫柔,韻味悠長。就是這幅畫,讓人們發現了趙春,也讓趙春找到了自信。最終,《記憶中的小巷》成了一個系列,“苗家少女”之于趙春,就像“晚清仕女”之于陳逸飛、“紅衣姑娘”之于王沂東、“西藏女孩”之于艾軒。
2002年,趙春帶著“苗家少女”于上海世紀廣場舉辦畫展。其中有位觀眾是當時的美國畫廊協會會長,他在畫作前久久駐足,對其中流淌的東方詩意著了迷,一下子買去5幅作品,甚至等了3個小時,只為和畫家見上一面。“我當時都懵了,要知道,能有一幅作品被美國畫廊協會收藏都是奢侈的事情。”趙春說上海就像是自己的福地,所以他欣然把家從北京搬來上海,成為田子坊最早的住客。在這里,他所收獲的認可,看看藏家名單就知道,英國前首相布萊爾、日本前首相村山富市、香港特別行政區前特首董建華、傳媒大亨默多克等“大牌”統統在列。
去年,趙春舉辦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兩個個人藝術展,一在遼寧省博物館,一在上海外灘源。兩個展覽的開幕致辭中,趙春都說,這是獻給故鄉的展覽。深知從哪里來的他,更知要往哪里去。他一直在尋找的都是內心世界的共鳴,一種讓人在瞬間歸于安寧的力量。
趙春為油畫融入了更多的意境和韻味。譬如“苗家少女”系列,用的是寫實手法,畫家甚至有意敷以重彩使畫面呈現出精致而絢爛的浮雕效果,但人物存在的空間似乎并不完全寫實,而是帶著很大的想象成分和隨機性,星光、月光、游魚、蝴蝶、花瓣、床榻等元素,仿佛在營造亦真亦幻的夢境,尤其當畫中光線總像聚光燈一樣投射在苗家少女恬靜的面龐上。他也從未放棄對水墨的探索。畫室里,一組新近創作的古典人物系列,便是中國畫,不以墨筆為骨,直接用彩色描繪物象的沒骨畫法來表現人物,若有若無的水墨蕩開在那淺黃色的宣紙上,淡泊得仿佛要融進墻里。只見畫法中也加入了油畫的明暗和透視,強化“象”外之“物”,意指更為明確。邂逅這樣的畫,會讓人模糊了西與中、新與舊之間的界限,頗有醍醐灌頂的通透之感。任塵世瞬息萬變,只有這樣的感動不變。
本報記者 范昕
(編輯:syst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