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歲賀友直新作亮相上海書展
上海書展現場,一位讀者在賀友直連環畫展的展品前駐足觀看。新京報記者 姜妍 攝
2013上海書展昨日正式開幕,甚少在書展活動上露面的作家賈平凹成為上海國際文學周首場活動嘉賓。他在活動上稱,中國今天依然是個男權社會,雖然很多女同志都不承認,但這是事實。
賈平凹:農村的精神今天都沒了
在上海國際文學周的會場打先頭炮的活動是賈平凹與作家金宇澄的對談。兩個人的經歷非常有趣,一個是離開鄉村搬到城市居住的年輕人,不斷回望鄉村。一個是插隊8年的城市人,用一種特殊視角回過頭寫上海若干年的變遷。賈平凹說自己1972年到西安,但是他的大部分親戚都還在鄉下。他說鄉下人們的欲望很少,但是在城市里壓力大、痛苦多、欲望大,他自己多年來都在以另一個角度去談鄉下。他認為今天中國社會處于急速轉型期, 很多方面都發生了非常大的變化,“以前我們每個村子都有廟宇和祠堂,有德高望重的老人幫忙排解糾紛,大家有精神上的認同,但是現在這些都沒有了。”而為了觀察這些變化,賈平凹每年都會專門去北京、上海、廣州這些發達城市轉轉,同時也會回到自己的故鄉相對落后的農村去住一段時間。
賈平凹還提到自己40歲時寫過的一篇文章,當他沒有坐過飛機的時候,他覺得下雨是天下雨,等到坐上飛機穿過云層之后,他發現云層上面都是陽光。“所以這個地方下雨,那個地方下冰雹,都是云層的表現。任何東西突破境界的時候,大家都是一樣的,包括哲學、美術、話劇、文學。在下面都是有民族文化的東西,但是達到最高境界的時候它都是相同的。寫作也是一樣,一定要穿過云端,到達陽光很多的地方。”
當主持人程永新詢問賈平凹為何男性讀者喜愛《廢都》的程度優于女性時,賈平凹說可能是因為他是以男性視角寫作的這部作品,但是在中國目前的社會,可能在家庭里妻子地位比丈夫高,但整個社會還是男權社會。“我在政協會議上就提出過這個問題,兩會名單上,女性會后面加個括號標注性別,這本身就是從男性視角來說的。所以說,中國社會是男權社會,雖然女同志都不承認,但是實際上是這樣的,這是社會問題,是中國社會的現實。但是現在比以前更好一些,社會更進步一些。”
金宇澄:沒有所謂正確的上海話
金宇澄則著重談了他進行的滬語寫作的嘗試。他說其實方言都在不斷變化,沒有所謂正確的上海話。“陳丹青離開上海的時候他還沒有長成,所以他一說普通話就像教授,一說上海話就讓我想到上世紀六七十年代上海弄堂里的小朋友,滿口的臟話,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這一點。”而想要寫《繁花》,也是源自金宇澄對一些原創小說語言上的不滿意。他說自己有個作家朋友寫的小說就像是翻譯小說,一模一樣的,讓他覺得很多國內作家的敘事語言出了問題。當他用滬語寫作《繁花》的時候,他第一次完全用母語在寫作中思考,他說這種經驗是他自己的。
賀友直“走街穿巷憶舊事”
在書展主會場,著名畫家賀友直的連環畫展覽也同時開幕。這套連環畫是賀友直的最新作品,非常有老上海的風情。在寫給這套作品的開場白里,賀友直說自己今年虛歲92,體征各方面都差了,但腦子里還會想出一些名堂,手還能握筆勾線,閑不住。于是想出了這個題目——走街穿巷憶舊事。賀友直自謙說自己文化程度不高,腦子里存儲的只有社會底層人的事和物,只會畫這方面的現象和故事,如果有畫得有誤的地方,懇請知者糾正。
在展廳里讀者可以看到這套作品的放大版本,一共54幅作品,一圖配一文。每幅作品均附有二維碼,讀者在掃描后可以通過手機等數碼工具收看總長度達到200分鐘的中英文視頻,視頻里詳細講述了賀友直創作這些作品的花絮和過程。這些作品體現的都是賀友直對上海城市街頭巷尾最直接和深刻的觀察,在“銅仁路上的腸湯線粉攤”作品里,畫的就是五六十年前位于銅仁路上的小攤子,一群工人圍坐在攤前吃著香噴噴的湯粉,一旁的老板娘忙著洗碗,攤子旁還碼放著一塊塊蜂窩煤。1954年賀友直所在的出版社搬到了銅仁路,這個粉攤成為他和許多同事解決早餐的首選之地。他在配文里說,這個攤子有個長處是干凈,會利用爐火余熱燒水洗碗。“當年那些‘外地人’做這種小生意的對經營的東西那么認真講究并持之以恒,而今卻是好不了兩天就走樣了,這是為何?”賀友直發出了這樣的疑問。
聲 音
以前我們每個村子都有廟宇和祠堂,有德高望重的老人幫忙排解糾紛,大家有精神上的認同,但是現在這些都沒有了。
——賈平凹
(編輯:蘇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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